迟到的大学三
三、初到川师
(内容简介:本章共5小节,2万多字。干部专修班简称干专班,本章节记录干专班同学们,初到川师院的情形。干专班的成员来自全省各地,他们为学习汇集川师院校园,各方面的领导都对他们寄予希望。)
目录:
第1节:川师院印象1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9
第2节:班组同学10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15
第3节:校园里面16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21
第4节:领导希望22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28
第5节:品书读书29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3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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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初到川师第1节:川师院印象
(内容提要:川师院这地方**期间,1966年大串联的时候我曾经来过,还在川师附中住了几天。十多年后又到川师院,虽然有些变化但总的说来,这时候的变化还不大。)
乘坐县委办龚师傅的北京吉普车,在成都转了几条街。他办完自己的事后,在中午11点之前把我送到川师院。这时候的川师院地址成都东郊沙河堡,沿成都至龙泉驿的普通公路,到红旗橡胶厂旁边转右边支线公路。
现在的四川师范大学校门图片
北京吉普沿驶进一条双车道,两边满是梧桐树的柏油路。汽车进去后先经过一家,做“芙蓉挂面”的加工厂,经过红旗橡胶厂的子弟学校。拐弯进直道再路过百米之外,成都著名作家李劫人纪念馆。然后向上行几百米穿越一片片农田,路过梧桐树支线公路;右边的几处农家院,到达川师院的大门口。这时段改革开放带来,市场经济刚起步不久。与现在的到处高楼大厦,满是营销商店铺子大不相同。
校门口有白纸毛笔黑墨写的,“干部专修科报到由此去”的指路告示。入学后我们只是川师院众多院系,上百个班级中的一个班。因此“干部专修科”,到毕业为止都被称着“干部专修班”。北京吉普沿着两边是团柏树、和香樟树的主干道进去后,一条水渠的桥边也有同样的告示。从字体看和录取通知书信封上的一样,应该是同一个人写的,因此有倍加亲切的感觉。
川师院这里我于**期间,***大串联来过。还在面对校门口右边的,川师附中住了一个星期,吃0.35元、1斤粮、一天三顿的***伙食。那时候只凭***袖套,和学校用便笺开具的证明。政策上就可以免费,乘汽车、火车、轮船,在全四川、甚至全国走动。
我没有出过川只在省内,乘坐过免费的汽车和火车。那是1966年10月初我们一行8人,都是灌县塔子坝初级中学,15~16岁的初中二年级男学生。背被盖等简单行礼,在灌县汽车站排队上去成都的公共汽车。西门车站下车后又步行到,设在火车北站的***接待站。被安排到川师附中食宿,这里和川师院的地名叫狮子山。我们是背着被盖步行到川师附中的,沿途差不多走了半天。
我们的串联的目的地是重庆市,因为我们从**上得知,重庆的***闹得很大。特别是重庆大学的***“八•一五”战团,已经闹到北京名扬全国。事前我们中已经有人,在成都火车站排队。领到8张免费的***,但时间是11月。因为等不及,我们提前1个月就出来。原来是想先在成都住上些日子,看情况再说下一步。
在川师附中一个大几岁的女中专学生,自称是东北黑龙江哈尔滨河运学校的***。一天吃午饭时她偶然和我们一桌,交谈中得知我们的情况后。她鼓励我们不用车票直接去闯火车站,大不了和车站人辩论就是了。她就是这样只身一人来四川的,如果要等车票和时间,谁也别想出来串联!也不要带被子等行礼那东西是累赘,全国到处是***接待站吃住都不成问题。现在回过头看这个女中专生,教给我们无政府主义但当时还真管用。
第二天我们在成都,找同行人中的亲戚寄存了被盖等行礼。在火车北站看准时机,乘众**持秩序的,戴“工人赤卫队”袖章员工们,略有疏忽的时候。凭借各自瘦小的身材,钻栅栏进站挤上火车去了重庆市。在那里参观了红岩八路军办事处,曾家岩***公馆。还有白公馆、渣滓洞集中营,朝天门嘉陵江、长江汇合处,以及心仪的重庆大学等地方。足足住了一个星期,回程也是领了***后因等不及。我们一行8人从长江边,混进菜园坝重庆火车站,再乘车先到成都再回灌县。
我们那次在川师附中住了几天,每天步行来去对这一带也算熟悉。沙河堡下面走过一条,两边为农田和低矮房屋的公路。在红旗橡胶厂墙角,水泥浇铸的川师院校碑转弯。走进右边一条半是红旗橡胶厂的百家竹围栏,半是低矮房屋能通行汽车的巷子,再转一道拐下两边都是大梧桐树的过道。过道右边为几处养鱼的水塘,左边是**褐黄泥土的农田;两边都有一些竹林茅舍和瓦屋的农家院,行进约500米即到校门前的坝子。
当年还可以看到水塘边有沟渠,甚至有座灌县到处有的水碾!我这次来上大学,农家院、农田、水塘都还在水碾没有了。那是这些年岷江上的映秀湾、耿达、渔子溪、草坡、太平驿等大中型电站建成后。打米磨面的加工厂兴起!川西平原一带存在几千年的水碾、以及**后才兴起的水轮机等,都逐渐退出历史舞台。
现在的四川师范大学教学楼图片
1966年到达这里先是一处坝子,右面是接待我们食宿的川师附中,坝子正面即为川师院。大门上方横梁,镌刻“四川师范学院”大字,有左中右三道进出口子。期间我们8个人,还集体去川师游转了一次。没有走完学校全部,只是顺两旁是高大团柏的大道,到了*场旁边流着水的桥头。
我们中有人还在那里争论,沟渠里的水是否都江堰流下来的?大家都直观感觉到,因为*****学业中断了。大学从此后与我们无缘,也就没有继续朝里面走!印象中这里有一处,比我们灌县塔子坝中学大10倍以上的*场,四周长着很高的茅草、杂草、青草。**期间川师院学校很冷清,校园在黄土山坡上。一**红砖楼房成阶梯布局,可能学生老师们大都**串联去了。
……。
只是没想到时过境迁16年,我能重新来到这里,还正儿八经地上大学!和当年不同的只是,红旗橡胶厂的百家竹围栏没有了,已经是粉刷过的红砖旧墙。巷口处原本独立的川师院校碑,已经嵌在墙体里。进来的道路即巷子比过去窄了,些其余景观基本没有什么变化。
有哲人说过历史发展,是跳跃而不是均速的。有时候二十年等于一天,有时候一天等于二十年!这一带此后仅10多年,就完全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,购销两旺的商业街区,变为成都街区的组成部分。
……。
刚才我们的北京吉普,进入两旁大梧桐树的过道,龚师傅的车开得慢。我还看到一农家少年赤脚挽着裤腿,在过道边的稀泥巴小沟里挥动锄头,他脚下还有些半大的家鸭。鸭儿们跟着他的锄头,啾啾叫着欢快得很,原来他是在挖泥鳅喂鸭子。稀泥中泥鳅还不少,随着他的锄头挖下去,立刻有泥鳅尾巴摆动。鸭子们马上就互相争抢,将泥鳅啄进嘴里。
话说川师院校园里顺着指路告示,北京吉普穿过左边有两幢6层新学生楼的道路,后来知道这是学生5舍和6舍。5舍中文系、6舍数学系,两幢楼各住1200个大学生,共住有2400人。吉普车向前来到右边依黄土坡地而建,每台阶两幢3层楼房,共三台6幢楼的学生宿舍建筑群。
在第一层台阶两幢楼房的中间,先是一群男女大学生迎上来。龚师傅停车,我看到一张同样字和纸的告示。有学生问清楚我是干部专修班的之后,学生们打开车门帮忙。他们七手八脚,帮我把行礼拿下车。送第二台右边楼房底楼,楼道口右边的第二间,贴有我名字的一间寝室。他们都有羡慕的神情,和啧啧称赞的举动,因为我是坐北京吉普车来的。
我看到这里沿中间台阶而上,三处长宽各30米的小坝,两边各有长20米的用水台。每层台子中间水管上面,向左向右安装有两排10多只水笼头,有男女学生在台上洗衣服或餐具等。我们这幢楼的标记是学生2舍,底楼中间大门,门厅正中有上二层和三层楼的楼梯。楼梯旁为男厕所和上后面台阶的通道门,两头楼道还有出口和门。
我住的房间为4号寝室,窗户朝向*场屋子已打扫干净。里面有4张铺了棕垫双层单人床,一张有8个抽屉的长条大桌子,四只没有靠背的凳子。房间正中大桌子的上面,有一只40瓦的日光灯和一只25瓦的白炽灯,白炽灯头有两面插孔可以连接录音机。房门上了暗锁,窗户木格上了绿漆,玻璃安装完好。窗框上装有12毫米绿漆圆钢条,两幅绿色化纤仿绸窗帘。
干专班的都集中住学生二舍底楼的左侧,两边共有14个房间;3~4个住一间,这已经是学校对我们的照顾了。右侧14间的大学生们,7个人住一寝室。里面也是4张双层单人床,其中1个床位放置学生们衣箱等用品。二楼三楼的寝室也是这样,整个学生二舍全部为政教系,和去年刚分开出来历史系的学生。第一、二台阶的另外三幢楼房,也是住其他各系的大学生们。在川师院政教系是个不大也不小的系,有4个年级、8个班的大学生,再加上我们干专班共9个班。
算起来这样的1幢学生宿舍,要住近600人,4幢就2400人。第三台阶上的两幢楼,和下面两台的学生宿舍为同一样式建筑。但里面现在住的是校工和部分老师,楼房边角上写有教工9舍、10舍的字样。接下来我们都看到,川师院伙食4灶旁边,还有一幢5层楼房的凹形宅院。专门住女学生叫“女生院”,能容纳2000名女大学生。
我们旁边台阶下面的,学生3舍也全部住女学生,合起来川师院的女生应该有2500人左右。另外2幢男生楼,其中学生1舍外语系,4舍化学和物理系。全部加起来川师院的学生宿舍,能容纳男女学生6000多人。但当时只有学生5000多人,这已经是全四川学生人数最多的大学。龚师傅告别我想留他吃了饭再走,但龚说吃啥子饭啊?你地皮子都还没踩热。他最后留给我的话是,你还要在这黄土坡上过两个春夏秋冬!
帮助搬行礼的学生交给我房门钥匙,又带领我去学校行政楼的总务科交粮食关系。一个女办事员在一张盖了大红印章,复写的纸单子上很仔细地找到我名字。她还向我说明现在我的粮食定量,和大学生一样每个月36斤。我当即购买了30斤饭票每斤0.20元、领了6斤粮票、购买10元钱的菜票一共花16元钱。此后两年每个月都如此办理,当时感觉是和县委机关27斤定量相比,每个月多8斤粮食肚子一下子宽松了。
现在的川师大校园图片
川师院的财务科也在这里,我向一个女办事员,要了收学费的转账号。预备回去就请邓会计,把第一年420元学费给汇来。当时我还想川师院有几千学生,都在这里买饭菜票如何得了?但我很快回过神来,学生们都是每月发18元钱的饭菜票。灌县县委办那位岳副主任讲的属实,川师院的学生由国家,每月发18元饭菜票做生活费。
肯定是各年级老师或学生代表,集中办理饭菜票领取,学生们不会到这里来打挤。待我重新回到学生2舍的4号寝室,一个身材魁梧的老人;在一个30多岁中年的陪同下,步入我们底层楼道。他们从楼中间的正门进来,然后向我站立的这头巷道走来。因为干专班到的人还不多,4号寝室门口的我立马成为关注的对象。
“我来看一下,干专班的学员来了好多?”老人象是对我,也象是对别人说话。
陪同的中年见我没有反映,这人立马补充说,“这是我们川师院的卢玉林副院长兼院党委书记!”
“啊!卢……院长,请进来坐。”我一时语塞不知叫院长还是喊书记。他们两人先在门口端倪一会儿,贴在上面的地区名称和姓名。
“你是温江地区的?”老人发话说。
“我是温江地区灌县县委的。”
“啊……,你们灌县县委,有我们西北军大的学生!叫陈什么……?还有一个县委***叫徐什么?”老人神情端庄地说。
“我们卢书记老红军,解放战争时期就是旅长。1949年当过西北军大的教导主任,南下后长期担任四川省委党校的常务副校长。党的十一届三全会后,省委调派他来我们川师院担任党委书记、副院长!”中年人向我介绍说。
“我们灌县的县委书记都很不错。”我想起1960年极端困难的时候,为灌县人民隐瞒3000万斤粮食的陈冰书记,我猜想卢院长提到姓陈的应该是他。于是说,“特别是1960年的陈冰书记,他为灌县人民作出自己的努力……。”另一位***应该是徐振汉同志。
“呵……。”老人面带笑容地说,“看来这个政教系干部班还很有办头。”
他们二人出房门走左边通道离去,临出门时中年人小声说:“你们的录取通知是我填写的。”
现在的川师大*场图片
现在的人看到这些文字,很可能会有些不理解?为什么川师院的党委书记只是副院长?那是20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初期,这时候流行厂长、经理、校(院)长负责制,党委书记都降半格当副职。时间到现在改革开放肯定是成功了!但是“厂长、经理、校(院)长负责制,党委书记都降半格当副职”不能说成功,由此导致的问题很多!
自20世纪80年代末到现在,大学仍然是党委书记负责。国家所有大中型企业实行双长制,厂长、经理、党委书记,叫党政一把手。(文庙山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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